社计文库｜平台有什么作用？了解零工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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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计者说

平台经济的快速增长引发了大量关于其对工作和就业性质的影响的学术讨论。平台不同于市场、等级制度或网络，代表了一种不同类型的治理机制，给传统经济中的监管机构、工人及其竞争对手带来了一系列独特的问题。随着平台经济的增长，平台结构的不稳定性、监管制度的动态斗争等问题变得更加突出。

本文要回答的问题是：“平台劳动是否代表了不稳定和外包等趋势的延续或加速？平台是否正在组织一种新型的算法控制的劳动过程？平台在劳动力管理方面与传统公司究竟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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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革命的到来：

劳动平台及其支持的工作状态类型

平台经济代表着全球资本主义的一个重要且具有战略意义的分支，已经在许多经济领域实施。平台经济以两种方式快速增长，第一种是在传统经济中展开的，即成熟的企业有机地将其内部运营和与其他企业的交易数字化，第二条增长路径始于传统经济之外，即诞生于数字时代的公司利用互联网篡夺现有市场或创造全新的市场。

确定劳动平台支持的就业类型和劳动力市场状况，有助于我们进一步了解劳动力平台如何重新配置工作性质。根据工作的技能水平和复杂程度空间离散作者确定了五种工作类型：一是平台的架构师和技术人员；二是基于云计算的顾问或自由职业者；三是零工工人；四是微任务处理人员；五是内容制作人和有影响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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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工作图像：五个主要隐喻

1.企业家精神的孵化器

随着2008-2009年共享经济的出现，关于劳动平台的争论愈演愈烈。一些理论家强调平台革命的变革力量和点对点连接削弱传统企业模式主导地位的能力，认为与传统的公司形式相比，平台提供了一系列优势，如降低交易成本、释放物品的潜在价值、使陌生人共享等。反对者认为平台不太可能采用横向的、基于同伴的配置，培养基于人群的资本主义，即劳动者并不一定会成为一群自由的企业家，相反可能会成为被剥削和压迫的对象。

2.数字化牢笼

平台工作的算法管理对人类劳动展现出巨大的权力。就劳工平台而言，争论的焦点是算法现在正在全面管理工人，从而在更大程度上赋予企业权力，扩大了公司对工作过程的控制。

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平台通过以下几种方式来降低员工抵抗、逃避或挑战公司作为参与条件制定的规则和期望的能力：

（1）通过生成大量关于其内部运营的数据，但不平等地共享信息；

（2）借助游戏、象征性奖励和其他诱惑形式的规范机制，加强用户对网站的依恋；

（3）将劳动力个性化，剥夺了工人的关系空间；

（4）通过涵盖更广泛的工人群体，提高劳动力参与者之间的竞争关系。

批评者认为，工人可以发展出某种抵抗算法的形式，对其面临的处境采取行动，如UpWork的自由职业者与客户结成在线联盟，与绩效评估系统博弈。工人通过成立协会，参与多城市闪电罢工和示威等工作行动，对平台公司常规运营的监管安排提出法律挑战，形成更广泛的抵制形式。

3.不稳定的加速器

不稳定性通常是平台工人在不确定性上升的条件下努力保持平衡时所面临的条件的恰当描述。数字革命被概念化为某种长期存在的结构性趋势的延续，即标准工作安排逐渐衰落，雇佣关系灵活化被大力提倡。平台劳动代表了一种更广泛趋势——企业能够将风险外部化，工人的处境日益脆弱，即平台已经能够避免承担就业的全部成本和风险，并将其下放到工人身上。

批评者认为这一形象沉溺于对平台劳动力的过度简化的概念，首先，不稳定、依赖、全职工人的比喻与大多数从事临时工和众包工作的工人的情况不容易吻合；其次大多数平台员工利用他们的收入来补充其他来源，这反而可以减少不稳定性，弥补初级工作岗位的低福利或低工资，有助于减少债务或建立储蓄。

4.机构变色龙

平台代表了一种工作组织的形式，其意义、性质和影响不是平台本身的功能，而是反映围绕它们的制度景观。平台被概念化为变色龙，其影响取决于其运作的机构环境，强调技术设计在不同的社会和政治条件下获得不同的意义和效果，如Uber的破坏性影响在德国、瑞典和美国之间差异很大，产生了不同的利益和担忧。然而，过度强调影响平台技术的制度偶然性的观点，有可能忽视平台确实表现出的共同特征，特别是在全球化的世界中。

5.宽容的掌权者

平台代表了一种独特的新生的、高度动态的经济形式，其特点是高度不稳定，其未来很难预测。与等级制度（集中权力）、市场（分散权力）或网络（将其分配给受信任的合作者）相反，平台构成了一种新型的治理机制，通过在参与者之间委派控制权来行使对经济交易的权力，建构了一个连接雇主、工人和客户的服务三角形，即保留任务分配、数据采集和利润获取等关键权力，将工作流程、工作方法选择和绩效监督等权力委托给劳动力和顾客。

在这种宽容的权力体制中，平台至少表现出四个不同的特征。一是采用商业模式，企业通过数字中介获取利润，避免了固定资本所有权或劳动力直接就业通常带来的负担；二是雇佣关系的转变，平台提供开放的就业关系，大大放宽人员选择标准，为员工提供较大的自主权；三是监督功能的转变，平台采取新的和更分布式的机制来控制任务的执行，将对劳动者的监督和管理从公司转移到市场和用户手中，但明显缺乏常规化、脚本编写或直接强加正式规则；四是工作空间组织的转变，随着基于云的数字中介机构的兴起，有效部署劳动力要求工人在空间上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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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和立法斗争

由于参与者试图定义平台运作的竞争环境，平台作为一种新型治理机制的出现导致了相当大的社会政治冲突，主要利益相关者包括平台公司及其投资者，工人，客户，城市和更广泛的公众，由倡导团体、监管机构、立法者和法院代表。关于其他利益相关者对抗平台政治影响力的努力正在不断上演，如平台的错误分类诉讼（将零工工人分类为独立承包商）、平台上工人集体发言权的争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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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与共享经济：研究议程

当前文献中存在四大尚未得到充分关注的主题：传统经济和平台经济之间的系统关系，算法设计的过程及对社会不平等的影响，平台工作人员采取集体行动的前景，改善劳动条件的替代方法。

平台未来发展道路：

（1）将带来具有超级平台的平台资本主义（整合的主导实体），具有强大的数据收集能力和全球影响力；

（2）建立对平台的有意义的监管，工人、公民和平台利益是平衡的；

（3）劳动力和社交媒体平台将变得更加相互交织，助长争论，加剧平台的不稳定性，产生更广泛地赋予用户权力的压力；

（4）随着合作社和公地扩大，与资本主义公司竞争，平台将由用户管理甚至拥有。

译介：

徐圆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社会学院

参考文献：

Vallas, S., & Schor, J. B. (2020). What do platforms do?Understanding the gig economy. 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 46, 273-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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